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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范

(南宋宰相)
最后更新于:2022-12-03 09: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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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范(1182~1245),南宋宰相。字成之,号立斋,南宋嘉定元年(1208)进士,历任金坛县尉,婺州司法参军,户部架阁文字,大理寺司直,军器局监丞。端平二年(1235)十二月,任监察御史,弹劾右丞相郑清之用师河洛,兵民死数十万。次年任秘书监兼崇政殿说书。时蒙古军进犯江陵,建议沿江帅臣兼江淮制置大使,急调淮西宋军主力增援江陵,宋理宗准奏,江陵解围。面对襄蜀俱坏,江陵孤危,两淮震恐局面,与太学诸生再三弹劾郑清之和李鸣复等人。于嘉熙元年(1237)一月渡江归家。三年三月,任江西宁国知州,逢大旱绝粮,发常平仓米粟4000斛救济,并礼请城中富户开仓。十一月回京,历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同签枢密院事,同知枢密院事。因不屑与李鸣复一殿为臣,出京而去。理宗急遣中使召回,命诸城门不准出城,太学生闻讯,上书理宗挽留,斥右丞相史嵩之与李鸣复权奸误国。

淳祐四年(1244)十二月,任右丞相兼枢密使,整肃朝纲,选拔贤才,驱逐史嵩之党羽。理宗书“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赐之。杜范上疏五事:“正治本,肃宫闱,择人才,惜名器,节财用。”再上十二事定国本系人心,以挽宋室。蒙古军大举入侵,杜范命淮扬、鄂渚二帅东西夹攻,合肥、寿春解围。卒赠少傅,谥清献。著有《古律诗歌》等,后人辑成《清献集》。2006年12月,杜范墓在黄岩被发现。

人物生平

杜范,少时师从祖杜烨和杜知仁。南宋嘉定元年(1208)进士,历任金坛县尉,婺州司法参军,安吉司理参军,户部架阁文字,大理寺司直,军器局监正。端平二年(1235)十二月,任监察御史,弹劾右丞相郑清之“不量非才,妄邀边功,用师河洛,兵民死者数十万。”次年任太常少卿,面对朝政日坏,向理宗上疏“毋以小恩度大谊,毋以私情挠公法。严制宫掖,不使片言入於阃;禁约阉宦,不使谗谄得以售其奸。”朝中权奸当政,杜范五上归田之表,理宗皆不允。同年十月,任秘书监兼崇政殿说书。时蒙古军进犯江陵,杜理宗准奏,江陵解围。十二月,杜范复任御史。对于理宗纵情声色,任用权奸,大讲道学,直谏说;“陛下外有好谏之名,内有拒谏之实,天下岂有虚名可以盖实哉。”面对襄蜀俱坏,江陵孤危,两淮震恐局面,朝政被郑清之父子把持,陷害无辜,招权纳贿,勾结蜀师赵彦呐丧师害国,杜范始而忧心忡忡,继而拍案而起,与太学诸生再三弹劾郑清之、李鸣复等人。杜范说:“鸣复不去则臣去。”理宗不纳所言,杜范拒入台官任职。

嘉熙元年(1237)元月二日,杜范渡江归家。理宗闻后愕然,谕使至黄岩劝返,杜范力辞。理宗无奈,将签书枢密院事李鸣复调任知州。嘉熙二年冬,杜范任江西宁国知州。时逢大旱绝粮,杜范即发常平仓米粟4000斛救济,并以礼延请城中富户开仓。两淮饥民闻讯而来,饥民首领张世显率3000余聚集城外。杜范设计擒斩张世显,放粮救众,遣散饥民。嘉熙四年六月,回京任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次年四月,任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兼中书舍人。六月,理宗命近臣祷雨于天地、宗庙、社稷、宫观。七月,杜范上疏;“天灾固有,然宫中宴赐,未有贬损;左右嫱嬖,未有放遣;貂珰近习,未有斥逐;女冠请谒,未有屏绝。命令朝更夕变,纲纪荡废不存,陛下盍亦震惧自省!”理宗下诏;“中外臣庶,各悉力尽思,以陈持危制度之策。”

淳祐二年(1242)六月,任端明殿学士、同签枢密院事。2年后任同知枢密院事。李鸣复回京任参知政事,杜范不屑与李一殿为臣,出京而去。理宗急遣中使召回,敕诸城门不准出城。太学诸生闻讯,上书理宗挽留,并斥右丞相史嵩之与李鸣复权奸误国。史嵩之唆御史刘晋之、赵伦等并论杜范与李鸣复。理宗将李鸣复改任知州,杜范以原职提举洞霄宫。十月诏回杜范任旧职。不久史嵩之丁忧去职,贤臣陆续起用。

淳祐四年(1244)十二月,杜范任右丞相兼枢密使,范钟任左丞相。两人同心协力整肃朝纲,选拔贤才,驱逐史嵩之党羽全渊、濮斗南、刘晋之、郑起潜等。次年二月,理宗亲书“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赐杜范。杜范上疏五事:“正治本,肃宫闱,择人才,惜名器,节财用。”理宗命杜范制订政令,杜范又上十二事定国本系人心,以挽宋室。

杜范塑像

江陵守将孟珙,拥重兵久居江淮,朝廷素疑难制。杜范为相后,孟珙写书来贺。杜范复信说:“古人谓将相调和则士豫附,自此相与,同心殉国。若以术相笼,非某所屑也。”孟珙说:“今蒙推诚相许,与前人以术相驭万万不侔,愿效死不辞。”蒙古军大举入侵,杜范命淮扬、鄂渚二帅东西夹攻,合肥、寿春解围。

淳祐五年(1245)四月,杜范病逝,终年64岁。理宗辍朝减膳3日,赠少傅,谥“清献”。五月归葬,灵车所过,聚祭巷哭。七月,葬黄岩县西70里靖化乡黄杜岭(今牌门)。

主要著作

著有《古律诗歌》5卷、《杂文》6卷、《奏稿》10卷、《外制》3卷、《经筵讲义》3卷,以及《易礼》、《春秋》等。黄震在《戊辰修史丞相杜范传》中说:“端平大坏之余,方得正人如杜公。”车若水《恸立斋先生》称:“元元含望久,及是事方新。四海看更化,皇天忍误人。”有侄杜浒於宋亡后以身殉国。

人物评价

蔡东藩:宋廷非无贤将相,如杜范、吴潜董槐等,皆相才也,孟珙、余玠、马光祖、向土璧、王坚等,皆将才也,若乘蒙古之有内乱,急起而修政治,整军实,勉图安攘,尚不为迟。

史籍记载

《宋史·列传·卷一百六十六》

杜范,字成之,黄岩人。少从其从祖熚、知仁游,从祖受学朱熹,至范益著。嘉字定元年举进士,调金坛尉,再调婺州司法。绍定三年,主管户部架阁文字。六年,迁大理司直。

杜范故里

端平元年,改授军器监丞。明年,入对,言:“陛下亲览大政,两年于兹。今不惟未睹更新之效,而或者乃有浸不如旧之忧。夫致弊必有原,救弊必有本,积三四十年之蠹习,浸渍薰染,日深日腐,有不可胜救者,其原不过私之一字耳。陛下固宜惩其弊原,使私意净尽。顾以天位之重而或藏其私憾,天命有德而或滥于私予,天讨有罪而或制于私情,左右近习之言或溺于私听,土木无益之工或侈于私费,隆礼貌以尊贤而用之未尽,温辞色以纳谏而行之惟艰,此陛下之私有未去也。和衷之美不著,同列之意不孚,纸尾押敕,事不预知,同堂决事,莫相可否,集义盈庭而施行决于私见,诸贤在列而密计定于私门,此大臣之私有末去也。君相之私容有未去,则教条之颁徒为虚文。近者召用名儒,发明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之学,有好议论者,乃从而诋訾讪笑之,陛下一惑其言,即有厌弃儒学之意。此正贤不肖进退之机,天下安危所系,愿以其讲明见之施行。”

改秘书郎,寻拜监察御史。奏:“曩者权臣所用台谏,必其私人,约言已坚,而后出命。其所弹击,悉承风旨,是以纪纲荡然,风俗大坏。陛下亲政,首用洪咨夔、王遂,痛矫宿弊,斥去奸邪。然庙堂之上,奉制尚多。言及贵近,或委曲回护,而先行丐祠之请;事有掣肘,或彼此调停,而卒收论罪之章。亦有弹墨尚新而已颁除目,沙汰未几而旋得美官。自是台谏风采,昔之振扬者日以铄;朝廷纪纲,昔之渐起者日以坏。”理宗深然之。

又奏九江守何炳年老不足备风寒,事寝不行。范再奏曰:“一守臣之未罢其事小,台谏之言不行其事大。阻台谏之言犹可也,至于陛下之旨匿而不行,此岂励精亲政之时所宜有哉!”丞相郑清之见之大怒,五上章丐去,有“危机将发,朋比祸作”之语;且谓范顺承风旨,粉饰挤陷。范遂自劾,言:“宰相之与台谏,官有尊卑而事关一体,但当同心为国,岂容以私而害公。行之者宰相,言之者台谏。行之者岂尽合于事宜,言之者或未免于攻诋,清明之朝,此特常事。古者大臣欲扶持纪纲,故必崇奖台谏,闻有因言而待罪者矣,未闻有讳言而含怒者也。曩者柄臣所用台谏,必其私人;陛下更新庶政,而台谏皆出于亲擢。若庙堂不欲臣言其亲故,钳其口,夺其气,则与曩者之用私人何以异?不知所谓‘承顺风旨’者何人?‘粉饰挤陷’者何事?乞检臣前奏,赐之罢黜,以从臣退安田里之欲。”

时清之妄邀边功,用师河、洛,兵民死者十数万,资粮器甲悉委于敌,边境骚然,中外大困。范率合台论其事,并言制阃之诈谋罔上。于是凡侍从、近臣之不合时望者,监司、郡守之贪暴害民者,皆以次论斥。清之愈忌之,改太常少卿。转对言:“今日之病,莫大于贿赂交结之风。名誉已隆者贾左右之誉以固宠,宦游未达者惟梯级之求以进身。边方帅臣,黄金不行于反间,而以探刺朝廷;厚赐不优于士卒,而以交通势要。以致赏罚颠倒,威令慢亵,罪贬者拒命而不行,弃城者巧计以求免,提援兵者召乱而肆掠,当重任者怙势而夺攘。下至禁旅,骄悍难制,监军群聚相剽劫。欲望陛下毋以小恩废大谊,毋以私情挠公法,严制宫掖,不使片言得以入于阃;禁约阉宦,不使谗谄得以售其奸。”范自入台,屡丐祠,至是复五上归田之请,皆不允。

迁秘书监兼崇政殿说书。大元兵徇江陵,范乞屯兵蕲、黄以防窥江,且令沿江帅臣兼江、淮制置大使以重其权,令淮西帅臣急调兵拨粮以援江陵。拜殿中侍御史,辞不获,乃因讲筵,奏:“臣尝冒耳目之寄,辄忤宰相,至烦陛下委曲调护,今又使居向者负芒之地,岂以臣绝私比,而其言犹有可取耶?抑以臣巽懦之质,易于调护,而姑使之备数耶?昔人主之于诤臣,非乐而听之,即勉而从之,否则疏而远之,未闻有不用其言而复用其人者。陛下自端平亲政以来,召用正人以振台纲,未几而有委曲调护之弊,其所弹击,或牵制而不行,其所斥逐,复因缘以求进。臣于入台之初,固已力言之,不惟不之革,而其弊滋甚,甚至节贴而文理不全,易写而台印无有,中书不敢执奏,见者为之致疑。不意圣明之时,其弊一至于此。陛下以其言之不可用,又从而超迁之,则是台谏之官,专为仕途之捷径。陛下但知崇奖台谏为盛德,而不知阻抑直言之为弊政,则陛下外有好谏之名,内有拒谏之实,天下岂有虚可以盖实哉。”范始以不得其言不去为恨,至是遂极言台谏失职之弊。

时襄、蜀俱坏,江陵孤危,两浙震恐,复言:“清之横边衅,几危宗祀,及其子招权纳贿,贪冒无厌,盗用朝廷钱帛以易货外国,且有实状。”并言:“签书枢密院事李鸣复与史寅午、彭大雅以贿交结,曲为之地。鸣复既不恤父母之邦,亦何有陛下之社稷。”帝以清之潜邸旧臣,鸣复未见大罪,未即行,范亦不入台。帝促之,范奏:“鸣复不去则臣去,安敢入经筵?”方再奏之,鸣复抗疏自辨,言:“台臣论臣,不知所指何事,岂以臣尝主和议耶?幸未斥退,则安国家、利社稷,死生以之;否则无家可归,惟有扁舟五湖耳。”范又极言其寡廉鲜耻,既而合台劾之,太学诸生亦上书交攻之。鸣复将出关,帝又遣使召回,范复与合台奏:“鸣复为宰执,所交惟史寅午、彭大雅,此等相与阴谋,不过赂近习、蒙上听,以阴图相位。臣近见自辨之章,见其交斗边臣以启嫌隙,妄言和战以肆胁持,且以蜀既破荡而欲泛舟五湖,又以安国家、利社稷自任,不知鸣复久居政府,今又有何安利之策?欺君罔上,无所不至。如臣等言是,即乞行之;所言若非,早赐罢斥。”改起居郎,范奏:“臣论鸣复,未见施行,忽拜左史之命,则是所言不当,姑示优迁。臣前者尝奏台谏但为仕途之捷径,初无益朝廷之纪纲,躬言之,躬蹈之,臣之罪大矣。”即渡江而归。授江东提点刑狱,寻改浙西提点刑狱,范力辞之,而鸣复亦出守越。

嘉熙二年,差知宁国府。明年至郡,适大旱,范即以便宜发常平粟,又劝寓公富人有积粟者发之,民赖以安。始至,仓库多空,未几,米余十万斛,钱亦数万,悉以代输下户粮。两淮饥民渡江者多剽掠,其首张世显尤勇悍,拥众三千余人至城外。范遣人犒之,俾勿扰以俟处分,世显乃阴有窥城之意。范以计擒斩之,给其众使归。

四年,还朝,首言:

旱?荐臻,人无粒食。楮券猥轻,物价腾踊。行都之内,气象萧条,左浙近辅,殍死盈道。流民充斥,未闻安辑之政,剽掠成风,已开弄兵之萌,是内忧既迫矣。新兴北兵,乘胜而善斗,中原群盗,假名而崛起。捣我巴蜀,据我荆襄,扰我淮堧,近又由夔、峡以瞰鼎、澧。疆场之臣,肆为欺蔽,胜则张皇而言功,败则掩覆而不言。脱使乘上流之无备,为饮马长江之谋,其谁与捍之?是外患既深矣。

人主上所事者天,下所恃者民。近者天文示变,妖彗吐芒,方冬而雷,既春而雪,海潮冲突于都城,赤地几遍于畿甸,是不得乎天而天已怒矣。人死于干戈,死于饥馑,父子相弃,夫妇不相保,怨气盈腹,谤言载路,“等死”一萌,何所不至,是不得乎民而民已怨矣。内忧外患之交至,天心人心之俱失,陛下能与二三大臣安居于天下之上乎?陛下亦尝思所以致此否乎?

盖自曩者权相阳进妾妇之小忠,阴窃君人之大柄,以声色玩好内蛊陛下之心术,而废置生杀,一切惟其意之所欲为,以致纪纲陵夷,风俗颓靡,军政不修而边备废缺。凡今日之内忧外患,皆权相三十年酿成之,如养护痈疽,待时而决耳。端平号为更化,而居相位者非其人,无能改于其旧,败坏污秽,殆有甚焉。自是圣意惶惑,莫知所倚仗,方且不以彼为仇而以为德,不以彼为罪而以为功。于是天之望于陛下者孤,而变怪见矣,人之望于陛下者觖,而怨叛形矣。

陛下敬天有图,旨酒有箴,缉熙有记,使持此一念,振起倾颓,宜无难者。然闻之道路,谓警惧之意,祗见于外朝视政之顷;而好乐之私,多纵于内廷燕亵之际。名为任贤,而左右近习或得而潜间;政出于中书,而御笔特奏或从而中出。左道之蛊惑,私亲之请托,蒙蔽陛下之聪明,转移陛下之心术。

于是范去国四载矣,帝抚劳备至。

迁权吏部侍郎兼侍讲。以久旱,复言:“陛下嗣膺宝位余二十年,灾异谴告,无岁无之,至于今而益甚。陛下求所以应天者,将止于减膳彻乐、分祷群祀而已乎?抑当外此而反求诸躬乎?夫不务反躬悔过,而徒觊天怒之释,天下宁有是理?欲望陛下一洒旧习以新天下,出宫女以远声色,斥近习以防蔽欺,省浮费以给国用,薄征敛以宽民力。且储贰未立,国本尚虚,乞选宗姓之贤者育之宫中而教导之。”又言铨法之坏:“庙堂既有堂除,复时取部缺以徇人情;士大夫既陷赃滥,乃间以不经推勘而改正。凡此皆徇私忘公之害。”未几,复上疏曰:

天灾旱?,昔固有之。而仓廪匮竭,月支不继,升粟一千,其增未已,富户沦落,十室九空,此又昔之所无也。甚而阖门饥死,相率投江,里巷聚首以议执政,军伍谇语所不忍闻,此何等气象,而见于京城众大之区。浙西稻米所聚,而赤地千里。淮民流离,襁负相属,欲归无所,奄奄待尽。使边尘不起,尚可相依苟活,万一敌骑冲突,彼必奔迸南来,或相携从敌,因为之乡导,巴蜀之覆辙可鉴也。

窃意陛下宵旰忧惧,宁处弗遑。然宫中宴赐未闻有所贬损,左右嫱嬖未闻有所放遣,貂珰近习未闻有所斥远,女冠请谒未闻有所屏绝,朝廷政事未闻有所修饬,庶府积蠹未闻有所搜革。秉国钧者惟私情之徇,主道揆者惟法守之侵,国家大政则相持而不决,司存细务则出意而辄行。命令朝更而夕变,纪纲荡废而不存,无一事之不弊,无一弊之不极。陛下盍亦震惧自省。

诏:“中外臣庶思当今急务,如河道未通,军饷若何而可运?浙右旱歉,荒政若何而可行?财计空匮,籴本若何而可足?流徙失所,遣使若何而可定?敌情叵测,边圉若何而可固?各务悉力尽思,以陈持危制变之策。”

拜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复极言宴赐不节、修造不时、玩寇纵欲数事。兼权兵部尚书,改礼部尚书兼中书舍人。

淳祐二年,擢同签书枢密院事。范既入都堂,凡行事有得失,除授有是非,悉抗言无隐情。丞相史嵩之外示宽容,内实忌之。四年,迁同知枢密院事。以李鸣复参知政事,范不屑与鸣复共政,去之。帝遣中使召回,且敕诸城门不得出范。太学诸生亦上书留范而斥鸣复,并斥嵩之。嵩之令谏议大夫刘晋之等论范及鸣复,范遂行。会嵩之遭丧谋起复不果,于是拜范右丞相,范以逊游似,不许,遂力疾入觐。帝亲书“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赐之。

范上五事:“曰正治本,谓政事当常出于中书,毋使旁蹊得窃威福。曰肃宫闱,谓当严内外之限,使宫府一体。曰择人才,谓当随其所长用之而久于职,毋徒守迁转之常格。曰惜名器,谓如文臣贴职,武臣阁卫,不当为徇私市恩之地。曰节财用,谓当自人主一身始,自宫掖始,自贵近始,考封村国用出入之数,而补窒其罅漏,求盐策楮币变更之目,而斟酌其利害。仍乞早定国本以系人心。”

时亲王近戚多求降恩泽,引前朝杜衍例,范皆封还。乞拨堂除阙归之吏部,以清中书之务,惟留书库、架阁、京教及要地干官。人皆以为不便。太学生亦上书言之,帝以示范,范奏曰:“三四十年权臣柄国,以公朝爵禄而市私恩,取吏部之阙以归堂除,太学诸生亦习于见闻,乃以近年之弊政为祖宗之成法。如以臣言为是,上下坚守,则谀者必多而谤者息矣。”未几,赴选调者无淹滞,合资格者得美阙,众始服。

帝命宰执各条当今利病与政事可行者,范上十二事:

曰公用舍,愿进退人才悉参以国人之论,则乘罅抵巇者无所投其间。曰储材能,内而朝列,则储宰执于侍从、台谏,储侍从、台谏于卿监、郎官;外而守帅,则以江面之通判为幕府、郡守之储,以江面之郡守为帅阃之储;他职皆然,如是则临时无乏才之忧。曰严荐举,宜诏中外之臣,凡荐举必明著职业、功状、事实,不许止为褒词,朝廷籍记不如所举,并罚举主,仍诏侍从、台谏不许与人觅举。曰惩赃贪,自今有以赃罪案上,即行下勘证,果有赃败,必绳以祖宗之法,无实迹而监司妄以赃罪诬人者,亦量行责罚,台谏风闻言及赃罪,亦行下勘证。曰专职任,吏部不可兼给、舍,京尹不可兼户、吏,经筵亦必专官。曰久任使,内而财赋、狱讼、铨选与其他烦剧之职,必三年而后迁,外而监司、郡守,亦必使之再任,其不能者则亟行罢斥。曰抑侥幸,布告中外,各务职业,朝廷不以弊例而过恩,宫庭不以私谒而废法;勋旧之家,邸第之戚,不以名器而轻假。曰重阃寄。曰选军实。曰招土豪。曰宜仿祖宗方田之制,疏为沟洫,纵横经纬,各相灌注,以凿沟之土,积而为径,使不得并辔而驰,结阵而前,如曹玮守陕西之制,则戎马之来,所至皆有阻限,而沟之内又可以耕屯,胜于陆地多矣。曰治边、理财,实为当今急务,有明于治边、善于理财者,搜访以闻。

时孟珙权重兵久居上流,朝廷素疑其难制,至是以书来贺。范复之曰:“古人谓将相调和则士豫附,自此但相与同心徇国。若以术相笼架,非范所屑为也。”珙大感服。未几,大元军大入五河,绝中流,置营栅,且以重兵缀合肥,令不得相援,为必取寿春之计。范命惟扬、鄂渚二帅各调兵东西来应,卒以捷闻。范计功行赏,莫不曲当,军士皆悦。

未几,卒,赠少傅,谥清献。其所著述,有古律诗歌词五卷,杂文六卷,奏稿十卷,外制三卷,《进故事》五卷,《经筵讲义》三卷。

个人作品

耕甫归书约信二字为别二首

水失其防,一决莫止。人心惟危,殆亦若此。曾子之守,传羽在是。以约失之,盖亦鲜矣。

实之谓信,言巽行果。言有不实,自丧厥我。谁其掩之,不善已播。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三月某日有感而书

敏不可恃,钝宜自强。诗酒荒嬉,恐暴汝良。我日衰惰,赖汝以张。安肆日偷,古训洋洋。

我与伯氏,短檠夜书。矻矻待旦,我所不如。每一念之,抆涕痛乎。嗣而昌之,其后人欤。

和讷斋题晓山亭

理粲万象,孰妙孰徼。卓彼南山,目游心讨。露气澄澈,净不容扫。瑟瑟风松,剪剪烟篠。

甘梦未觉,一声晨鸟。恐随宾送,岁月空老。整冠危会,抱膝自笑,天际飞鸿,健翮矫矫。

一念既彻,何远不到。我卷我书,岂其弗考。万动纷起,万虑冥澡。斯物之格,斯理之奥。

随寓随得,靡间昏晓。云麓固夷,石壁非峭。目在而察,炯炯独燎。有临泰华,或视以渺。

山岂不崇,乃见之小。扁亭者谁,有揭斯表。

得光 字

挂起梧桐月,先成一夜霜。与君飞大白,一口吸秋光。

空明 洞

莫讶青山小,山因洞得名。仙人骑鹤去,留迹在空明。

窗前有黄金间璧玉竹可爱谩作二十字不许撞题

中土太淡素,东皇染半节。此君已不群,此种更奇绝。

别宛陵同官

游宦见交情,惟忧间易生。文书只自了,意气若为倾。幸已符金断,终然为玉成。官僚有如此,共保岁寒盟。

酬谢韩仲和见赠

丹心空自照,白首欲何成。踏地方求实,笺天敢为名。树深秋水净,山远暮云轻。索我文书外,论交深友生。

次会再和

古殿后多竹,虚檐前可床。炎歊於此却,胸次要人当。自足萧萧意,时来细细香。曲肱无一事,闲为属诗忙。

次郑府判金字韵

巇岖来北固,邂逅识南金。未觉人间役,欣同物外心。灯花残也半,桂子落秋深。细听朱弦曲,寥寥大雅音。

道傍见梅

一树栖残雪,不禁春夜霜。香飘非宝篆,粉褪厌时妆。且合收余白,应难待晚黄,自便篱落好,榛棘不相妨。

玉女开天笑,骊弄月珠。照眸千壑满,应手一丝我。晻映同云表,行移转海隅。田夫占北极,明日雨平铺。

赋夏肯父所性堂

心外非吾有,区间忝尔生。道原无欠剩,物与共流行。绳瓮谁言辱,旗常未足荣。反躬深体认,莫浪付诗情。

和澧州喜雨韵

秋色在何许,浮岚叠翠间。江清双鸟渡,天阔片云闲。雅量肩文举,新诗压子山。更深听远溜,哦咏答溅溅。

和十四兄灵岩偶作

松关开野寺,山色净藜床。战局谁争胜,夸声或大当。有人观物静,得句满囊香。鸥鹭盟犹在,闲中作此忙。

和吴准十斋所赓刘石涧咏湖山之乐因见示韵

胜赏飞觞诗,读人妙嚼芳。荷君相抆拭,容我共清凉。湛欲人空老,偷闲策最长。高峰应更好,何日级桄榔。

九月二十六日观水

滔滔随岫远,{氵亹}{氵亹}浸沙寒。万古去不极,几人来此看。放乎知有本,逝者若为难。瞪目斜阳里,双鸥下碧澜。

十二月初六日栖嬾和方山

携手喜初晴,夜光列星汉。栖嬾壁上图,昉於此乎看。诗翁为抽思,宫徵手自案。一醉不敢辞,斗胆破崖岸。

十五日十九兄到衫小饮有诗和之

晚色烟霞好,寒山雪月明。赏心闻鹊喜,醉脸任狸形。银烛辉蓬户,冰花烁胆瓶。读君断肠句,孤雁欲吞声。

是夜闻十六兄雪中有作次韵

晚山栖半白,晚岫勒斜红。草草三杯里,悠悠一笑中。喜君才磊魄,雇我意蒙茸。伯仲壎篪处,空嗟不与同。

水 帘 谷

巨崖森四立,谺洞费有瞻。鸟道穿危磴,虬松奋老髯。岩高全似砌,水小不成帘。半生才此见,虽倦未应嫌。

途 中

官身惊昨梦,山店是回程。郡事关新旧,人心属送迎。尘衫才幸脱,野服要须成。世路如川险,归途却自平。

挽陈汉英

庠塾崇师道,乡闾重典刑。麟经开晚学,鹗表动天庭。头未终朝黑,补能几日青。文章难得力,愁绝岘山茔。

挽项监镇

男儿志四方,世事苦难量。蚤逐功名误,空令岁月荒。倦游归故里,幽兴肯新堂。当日多知己,诸公孰在亡。

挽张监丞

我兄同昔席,我亦接青班。不尽明时用,空令老泪潸。笋联才胃监,竹使只乡关。时岂无知己,吁嗟世路难。

挽钟保义

窦馆名犹在,燕山事有光。解衣非楚纩,指廪异齐棠。映日庭兰蔚,余风宰木香。翠眠垂世劝,宁复事雕章。

戏赋段桥风筝

段桥牵纸鹞,儿戏亦关心。风快应难挽,云高径欲侵。人夸无限力,身直不多金。说与须知道,明朝不似今。

新 秋

大火西流日,秋风户到时。断痕依浅水,叠翠别高枝。气每随时改,人应共物萎。百年同一梦,身后欲何为。

有 感

捧檄来兹邑,劳劳两载余。亲庭千里隔,家信十分疎。有妇闻多病,诸儿尽废书。低檐秋雨滴,点点正愁予。

赵学士挽诗

鼎盛弹冠地,胡然袖手居。自怡还自足,谁毁又谁誉。花竹人安在,芸兰庆有余。华涂惊素锦,行道尽欷嘘。

舟早行将至三界偶成

辞京尘渐远,入越思逾清。雨壑溪方涨,风帆去又轻。天光浮水阔,山色带云横。更问乡关路,从今尚几程。

和十九兄梅韵二首

空欲寒花好,荒村野路长。有怀寻往事,无语搅枯肠。老气犹无恙,幽姿只自香。喜君歌白雪,茂对此新阳。

语别星霜久,怀人道里长。江山高著眼,文字饱撑肠。穷壑生新态,寒梅带旧香。它年当记忆,有雁过衡阳。

和孙司门寄宽堂诗二首

官喜文书少,尘迷岁月迁。岂无车可出,傥有约宜坚。傍水寻疎影,裁诗续旧编。孤山须竟日,去莫买游船。

靖节非沉湎,行藏岂漫游。几多经济具,可付醉吟休。志在存周鼎,悲能学楚囚。流风千载想,我欲赋登楼。

和杨兄五言二首

羁栖余两载,尘扰费三思。愧匪江陵掾,空多东野诗。佩囊无限富,击钵已嫌迟。细读停云句,多应负所期。

纳履终朝役,挑灯独夜思。功名非我事,风月负君诗。菽水谋多拙,山林计未迟。江村梅正好,珍重岁寒期。

挽刘监丞二首

诸老凋零尽,公胡不少留。尘谈裁后进,山立俨前修。逸馆休黄发,为邦付黑头。瓯闽看蔽芾,有泪正难收。

奕世诗书远,三刘姓字香。乡评高宿望,里社借余光。莲浦秋堂晚,松冈夜室长。典刑无复见,南望独凄凉。

挽王侍郎二首

地灵钟国秀,胪唱压时名。虎观坚廉节,螭坳振直声。志随时暂郁,身与道俱荣。人羡腰金日,於公孰重轻。

里枌敷荫樾,尽绣借辉光。诱接尝登席,抠趋屡负墙。故山欣弭节,华屋痛帷堂。岁晚凋松柏,令人重慨伤。

挽叶子仪二首

性质孰无偏,工夫岂易镌。人谁知此学,我独谓公贤。耿耿存忧世,悠悠付逝川。一经端有属,拭目看家传。

当年共短檠,心事熟论评。岂我非同志,於公不用情。几多才莫试,有此恨难平。旧友凋零尽,悲哉伐木声。

挽赵漕二首

蔚蔚郎闱望,皇皇使节辉。竞时俱勇往,怀宝独言归。皂盖人方惜,黄粱梦已非。萧山遗老在,谁使涕交挥。

敛袵从童丱,巢枝幸里闾。尘踪谁抆拭,余论借吹嘘。得意鸣珂地,惊嗟素锦车。直言公不死,兰玉秀阶除。

挽周迪功二首

书种开风气,儒声动海涯。一门团义聚,千里择名师。重卦终须卜,留耕已可菑。贤书初入贡,玉树影参差。

忆昔痴儿幸,联君季氏姻。两家成契阔,一梦记酸辛。乡誉闻君子,铭章又古人。落花愁暮雨,凄冷不成春。

赵山甫居玉壶尽得湖山之胜醉后和其韵二章

占尽春光好,湖山一览余。著身蓬岛里,纵目画屏如。我计还知错,君谋定不疎。它年同到此,卜筑莫踌躇。

相见虽无几,相观却有余。清襟无这样,尘世有谁如。文理须教密,浓醺且放疎。论文何日再,欲别更踌躇。

捉笔次前韵

小雨添溪滑,新晴散野清。寸襟如水阔,一桨共云轻。坦坦道皆直,萦萦径自横。天衢从此卜,何用问前程。

晨炊浮早渡,午夜过钱清。越国移舟便,曹娥上堰轻。人言三界近,共指一山横。古剡明朝到,篮舆数去程。

太师平章乔文惠公挽歌词三首

奕世诸贤辅,清朝得老成。谏兵秦蹇叔,忧国汉萧生。更化人皆仰,调元位独亨。天迟诸葛死,尚欲致升平。

名在洪钧上,身游绿野中。社方娱白傅,城遽闭滕公。国势关轻重,君恩著始终。堪嗟典刑尽,群木刺寒空。

忆在乌伤日,惊滕鹗荐辞。自怜拘法守,何以答心知。零露黄化暗,凄风画翣悲。遥瞻孔山路,无计送灵輀。

捉笔次前韵

小雨添溪滑,新晴散野清。寸襟如水阔,一桨共云轻。坦坦道皆直,萦萦径自横。天衢从此卜,何用问前程。

晨炊浮早渡,午夜过钱清。越国移舟便,曹娥上堰轻。人言三界近,共指一山横。古剡明朝到,篮舆数去程。

厌见尘泥汩,喜看沙水清。鱼攒偎日暖,鸥去帖波轻。寒渡人来少,闲舟岸与横。不须催去桨,溪曲不论程。

别陈常簿埙五首

古道湮不续,遗直声以彰。良药见谓苦,不试徒有方。岂其盖世名,可浣忧国肠。视天方梦梦,令人歌慨慷。

心理同一辙,世学何多门。倡徒各有植,成性非两存。羽之到圣处,心小道自尊。工夫未易熟,毁誉何足论。

空言漫浩渺,实行较分寸。为官志何在,监州民可问。以此百纸忠,解彼千里愠。有守矧更贤,往哉同令闻。

菜畦绝夜雨,麦垅摇春风。析舆奉欢笑,意与物态同。路才百里近,水可一夕通。君其戒徒御,驾言无匆匆。

义交味逾淡,心敬迹自疎。球玉世所贵,车马人交趋。性懒拙造请,独抱此区区。赠别我何有,珍重千金躯。

丁丑别金坛刘漫塘七首

黄绮避世翁,万乘轻商颜。翻然为羽翼,国本安泰山。出处义与比,盛衰世相关。怀古诵考盘,令人欲长叹。

崇山郁嵯峨,千章自交阴。培楼植松柏,斧斤日相寻。物小固不容,名大亦难任。智哉甯夫子,其愚非本心。

北风吹夏律,草木尘沙昏。枝叶曾未害,根本难具论。肉食谋何有,家食徒殷勤。谁能起东山,扫翳扶朝暾。

川泽升为雨,霈然周四郊。有水行地中,溉灌亦良劳。势和固有限,戛哉加分毫。为义分内耳,谁言薄云高。

词章道之华,於世非少补。施之匪其宜,文绣被泥土。自昔重立言,一语万钧弩。谁其厌来者,是非实千古。

女萝去长松,藉藉纷委地。蒙瞍辞诏相,十步九颠踬。弱昧惭陋质,先生未终弃。再拜原有闻,服膺敢失坠。

人生玩岁月,世事变朝暮。三年在门墙,一日泣岐咱。窗前长新绿,生意自呈露。原君日强饭,安排济时具。

送子谨叔

古道日凋弊,人心竞险薄。风雨晦朝暮,平陆变沟壑。归来寻故庐,六窗静犹昨。殷勤时拂拭,埃尘易侵剥。

大圣不可作,立言百代尊。开卷读且想,凛凛俨若存。古今宁异辙,岂徒资讨论,检点作用处,圣愚从此人。

记诵不足言,为道忌多门。

大雅久不作,文士日以众。缵缉斗新美,靡靡相溃澒。春禽转巧舌,但可供好弄。取之以终身,只字不可用。

少小从君游,忽已各壮年。蒙铜未披发,忧孽故熏煎。羡君怀利器,吾宗秀而贤。刮摩尽结实,涵揉归本源。

聚首日嬉戏,胡乃遽言别。囘首十年间,坐令肝胆裂。东阳古佳地,先民有遗烈。为我一酹之,山寒水清绝。

送汤仲能国正以直言去国

朔风剪木末,硕果悬孤危。邈矣冥飞鸿,异哉闻鸣鸱。暮云结愁阴,送君江之湄。去者挽莫留,留者良自悲。

何当谢尘鞅,鼓枻相追随。

五八叔席上咏江梅水仙

难子冰雪姿,难弟金玉相。一夷与一惠,共此岁晚香。凌波孤山下,不染尘壒场。故山尚无恙,愈觉风味长。

夜阑更秉烛,檐雪声锵锵。

送赵宽堂二首

马塍眩朱白,孤白自疎影。冰雪几岁寒,谁解为渠领。李园百树花,人与凡木屏。湿藓囘春风,猿鹤并刷整。

为我一酹之,往事莫重省。

两片两山云,偶尔连空飞。一去向空谷,一留伴残晖。招招浙江渡,激激风吹衣。仰头有鸿鹄,孰使主事违。

何时黄山边,把酒话昨非。

夏夜云月不明有感

天色未清霁,浮云翳层空。蒙胧玉盘质,仿佛擘絮中。琼宇本莹彻,一发不可容。胡为受掩盖,万象归冥蒙。

谁能召风伯,扫氛有余功。中天悬清光,娟娟万里同。

宽堂生辰见招坐中赋小诗为寿。

人以宽而安,道以宽而久。蹄涔贮污潢,满除翻覆手。江海无津涯,天地等在受。宽故静而一,是谓仁者寿。

晴天泛风光,春意入花柳。一笑登公堂,宽德寓杯酒。愈宽则愈寿,松柏岁寒友。

灵 峰

造物幻奇杰,立石环坚城。拔地数千尺,变见百怪形,两夫屹当关,左右排戈兵。崛起万古雄,护此钟鼓声。

我来自尘寰,一见主目惊。把酒对此奇,坐使世念轻。明朝下山去,此石留吾膺。

书于位斋自戒并示诸子

晦以昭明德,怯以成勇功。用拙巧莫尚,持静动攸宗。惟柔养真刚,自下升高崇。虚可使实积,小乃与大通。

守约博有归,味淡甘无穷。万里以是观,一心须自融。戒哉骄与盈,外强中空空。

张上舍送望水偶成小诗

我受东南隅,去海不逾咫。乘潮厌鲜美,望水快珍脆。朅来以溪上,河鱼仅青鲤。泥滓渍肤肉,强食辄三哕。

此物从何来,对之惊且喜。虽然馁败质,尚余江海味。令人忆故乡,沽酒为一醉。

己卯夏忧雨偶作

昨者忧不足,今者厌有余。垂垂匝晓夕,滟滟平浍渠。苗事方用壮,过潦非所。但虑盈与亏,理或相乘除。

它日傥望霓,神贶俱堕虚。造物原有终,屯膏时其输。自此大有年,大书不一书。饱饭乐田社,一官徒区区。

三用韵谢孙花翁赵宽堂赵贵方见和

金飚荡天末,清泠聚兹花。凛然傲且拒,霜天肩正差。好事共一观,目眩五色霞。但此尉寂寞,那复矜荣华。

谁无兰蕙姿,谁无桃杏葩。秋边竟谁语,短瓶插交加。但知爱风味,何必加齿牙。未能输一醉,有兴浩无涯。

送夏肯父赴补

之子问行李,策足游上都。晚风吹客袂,话别聊踌躇。朝家渴多士,璧水来英儒。子志横四海,亦复随群趋。

磨砺强国策,它时剪骄胡。卓彼漫塘翁,一壑老壮图。万牛挽不前,世事付长吁。君欲访隐所,为问今何如。

咏芙蓉与菊花

秋光浓欲滴,结束东篱花。糁糁纷点缀,戢戢相参差。渊明太好事,言乐酌流霞。谁云制颓龄,为与霜争华。

映水开芙蓉,丽色如春葩。谩以拒为名,青女不能加。持此问渊明,何乃吝齿牙。门外风如箭,黄落满天涯。

园丁得二小花认献坐中属梅津龟翁赋之且以寄处静索词仍有白战寸铁之禁自非不吃烟火谁解作比此架空生活处静词先至梅津诗继之皆清绝可味辄用梅津韵奉呈诸丈殆类痴人强绝烂未免又吃浆也一笑

岁功巧结束,物与七反丹。应嫌青女妒,摇落空人寰。耀钗云髻里,点粉黛眉间。香色亦几何,小有即大还。

艳阳费浮花,微阳惜真韵。月窟占奇芬,天根关大分。冰雪又催年,自此接新运。泰华与秋毫,巨细非定论。

再 用 韵

浮艳夸春苑,贞耐还秋花。有菊与芙蓉,谁能分等差。金蕊含朝晖,丹脸粲夕霞。素商太冷淡,岁晚生光华。

诗人抱幽独,东篱爱天葩。可惜亭亭姿,误以脂粉加。知音须子期,知味须易牙。临风慨千古,云海浩无涯。

中秋夜客退观月谩成

槛外不数丈,深窅藏丘壑。璧月悬中天,玉露下丛薄。尺水澄秋光,龟鱼共予乐。所乐亦伊何,饮水良自觉。

恍若归故山,洒然谢羁络。明发将何之,尘埃又如昨。行也谁使之,有此一大错。幸保寸心在,举头问碧落。

耕甫弟寄示秋怀二章冗不能皆和次韵后章谩见爱助之意

杜曲传诗书,百年植门户。汝少秀而贤,中上期可语。胡然织锦机,未半已投杼。谢彼游冶徒,前功尚可补。

堕身泥滓中,起秽实自取。细读玉汝章,此意可近古。凡物甘以坏,其成在坚苦。要须心自鞭,勿以言浪许。

它时观厥成,一笑相尔汝。

送耕甫弟赴补

所性常存存,危者惟人心。子才秀吾宗,一歕凡马喑。俊快恐易蹶,谨勿轻千金。贤关集多士,辔策方骎骎。

功名亦漫尔,培护在资深。我尝评京华,真是秽浊林。绳约稍自宽,一纵不可寻。蚤夜贪倚门,翼翼如有临。

亟归慰慈抱,毋浪花边吟。

和刘会之野堂韵

草草春又过,凄晦风雨夕。三年乌伤梦,不断一区宅。台山在何许,空有尘满屐。英英江夏公,老龙蟠古泽。

寻胜著幽宇,搜奇列佳石。可斋不出门,亦复为渠役。酒酣对崔嵬,寸管凌千尺。念我萧寺中,远赠烦走力。

隐几读妙句,缅怀宾主席。何当谢吏纲,足蹑堂上客。

雪吉成十一韵

入冬多疠气,阳洩月令畅。隐雷声间作,万蛰惊塞向。数日凝重阴,云同寒威壮。飞琼遍天宇,色界铺宝藏。

前此亦屡白,玉瑞此其创。缄用孰主张,一雪压千瘴。纷纷富家儿,羔酒醉金帐。谁思道丐者,双脚红玳样。

雇我虽甚贫,可挟尚有纩。蚤起原年丰,共饱拜天贶。天意然不然,独立为楚怆。

病中和东里寺中作

陋质百不能,补败倚师友。东里丈人行,幸忝巾屦后。君诗如秋霁,峭绝森碧岫。又如万古壑,潺湲泻寒溜。

一手转机轴,四雇无匹偶。明窗一披读,张胆不论斗。原分有余光,屡夺自醉酒。驽骀费剪拂,鞭策谁可久。

徂暑变新凉,一气分六九。逼仄尘区间,蒸郁未改旧。心逐林泉佳,病滋面目丑。起来强力贫,宁敢继富有。

奉祀礼毕饮福有感偶成

忆昔少年日,拜起随父兄。饭羹集邻里,果粽罗豆登。坐有白发翁,感叹或涕零。我时百不解,一饱追侪朋。

岁月忽已晚,半生如飞霆。鬓影吹秋风,览韵良自惊。父兄不可见,黍稷恐非馨。跪拜蒇常礼,苦泪空填膺。

呼儿共饮福,百感心未平。古今一俯仰,生死同梦醒。此去宁几秋,况复较枯荣。收泪且举爵,行行付交承。

良月游水乐

久矣闻水乐,邂逅作此游。林立攒万石,曲迳穿深幽。谽谺开古洞,下有清浅流。惜哉非古乐,喷薄皆人谋。

流觞饮山绿,风鬓吹飕飕。欲归兴未尽,携手湖上楼,斜阳献万状,浩以百目收。白鸟去复还,翩翩良自由。

我本山林人,对此多惭羞。岁月不我与,宴闲其可偷。便合作归计,老矣安所投。世事皆漫尔,政恐空白头。

国正丈和间齐物之论扫去轨辙超然形外所进高矣读之敬叹不自揣再用前韵为谢并以求教

钟鼎非狥利,山林非狥名。古来豪杰士,不待文王兴。得时舒气焰,宇宙生光精。失时卷机轴,圭荜韬纬经。

神龙冬亦蛰,蟋蟀秋乃鸣。饮醇未同醉,啜醨还独醒。泛观疑自戾,反视不失平。人言惠与夷,宁知和非清。

膏沃照几室,火传非两灯。但使本根在,毋夸知力能。协一虽奥理,不齐本物情。聊借庄生语,一吐胸中英。

看君鼓天翼,事业扬帝庭。

夜读花翁诗什有感漫成鄙句拜呈藉以求教痴目骇见异宝揣摩赞叹徒犯古人炫嗤之戒耳

士有当世志,谁肯专诗名。自古巧文字,与道关废兴。倾座听君语,雄辨穷粗精。目中无全牛,肯綮技未经。

胡为趁风月,候虫相与鸣。静夜诵佳什,泠然如梦醒。瘦语自腴泽,险句自稳平。譬彼有源水,随流作幽清。

奇抱叹皓首,败屋挑寒灯。天运岂其然,人力非所能。我读渊明诗,悠悠千古情。衔觞岂好饮,采菊非餐英。

何时共皋益,赓歌在虞庭。

步虎辱与予游最久其所为诗文仅窥一二未获搴珠璧之椟而纵观也行李来京都携方崖类藁并续集示予暇日隐几读之斲巧抽新绚彩烂烂为之洞心豁目不知君家所藏其富若是辄成古风以自诧奇观因以为谢

昔君游我里,诸老皆竞爽。今逾三十年,百事一非往。君今来京都,相对各槁项。清灯话畴昔,未语意先惘。

橐中剩缃帙,挈来耀书榥。栒虡列群编,金石振逸响。又如春水阔,縠澜敷浩瀁。绣鞶饫耳闻,锦囊惬心赏。

今夕亦何夕,尘塞为披敞。吾衰亦久矣,欲勉不可强。尚主诸老言,种收购卤莽。雇我困朝饥,羡君富秋穰。

何日遂赋归,相从问陇{田亢}。滞穗傥可拾,我亦歌击壤。

登山述怀

抆泪别妻子,登山望归舟。舟远望不及,岩溜鸣咿嗄。足茧坐绝顶,晚色忽已稠。凄其杜宇声,问我胡为留。

抚襟独浩叹,泪下不可收。三年足别离,此泪良有由。区区驹隙中,为形役不休。为形役尚可,为人役何求。

渊明独何人,我乃如拘囚。亲老方倚门,甘旨谁供羞。子幼未知学,择师谁与谋。鬼蜮闪光怪,虎豹嗥昏幽。

世路委丛棘,吾道若缀旒。岂无知我者,应谓我心忧。

方山和篇再和韵

殷勤里社间,谈笑文字会。平生一尊酒,无虑千百醉。问梅穷涧冈,乐事引其最。风霜尽木末,冰雪封户外。

谁其念岑寂,自昨以颠沛。岁寒二三友,已不数苍桧。卓彼方山翁,自许行偕辈。古心味玄酒,於世百不嗜。

小小诵佳篇,搜句亦奇伟。年来久不作,吾党几丧气。珠璧忽堕前,畴昔曾梦寐。三咏结束语,坐令百感至。

来者恐未然,往者非所计。汗青几名节,徒起千载喟。

龚叔虎秋实堂

人心分内外,学道谨趋舍。巧令世所贤,木讷人谓野。至圣垂大训,夫岂欺我者。阳和发天葩,烂其映春斝。

一朝随狂风,殆不如土苴。秋至万宝万,结束槁叶下。一一抱天根,真理不容假,持以荐豆笾,洁诚神所嘏。

孔门德行科,卓尔先游夏。汉世躬行人,未肯孙班马。照影空自妍,心事形面赭。美璞藏至用,不琢存大雅。

诗篇匪君重,闭户自汛洒。余言亦已多,尚口不如哑。

募 兵

召募古来有,今者何其对。文书急如雨,取办都保间。百夫不录十,一夫费千钚。恐被嗜利徒,无能御国患。

老母与少妇,蓬头走江干。挽之不得留,悲泣声彻天。母曰我壮子,妇曰我健夫。衣裳破无补,田园荒未锄。

一朝弃我去,饥寒我何如。我欲从汝行,生死同一隅,抑恐惰车气,累汝重汝辜。今业已分离,把袂略须臾。

拭泪为汝言,汝言无我虞。戮力济王功,期以斩强胡。

喜 雨

凄其望云汉,旱饥何频年。去岁秋后雨,沟壑仅少年。春耕问菑畲,馌妇多嘉言。夏耘喜优渥,驿驿生翠烟。

不雨亭几日,已复忧亏愆。伤弓慨心事,过计乃不然。风雷变俄顷,肤寸速九天。夜坐听倾倒,朝起望渺绵。

时哉此甘霔,不后亦不先。我无负郭资,墨突非所怜。但原时丰登,有粟均里廛。岁晚称寿觞,一笑生春妍。

彼苍其或者,副此心拳拳。拜赐盈百室,敬诵良耜篇。

闲行溪西得梅数花喜甚偶成小诗呈诸赵兄

作意每不偶,邂逅与心会。畴昔问寒梅,李园不成醉。今夕亦何夕,见此万花最。独立如高人,凛凛尘世外。

藤藓半侵剥,风雪几颠沛。蕞尔篱落间。气夺松桧。下视桃李场,碌碌千百辈。古淡不入眼,何能供世嗜。

苦心抱岁寒,天其知我矣。此行得此花,嶷然为增气。置之几席间,相对喜不寐。有果硕不食,明朝日南至。

芽蘖蔌未知,尔乃太蚤计。三嗅味清绝,令人发长喟。

方山有求转语之作并用韵二章

观物非外索,具眼以心会。微阳花病槁,宁供等闲醉。我尝课前作,无言乃为最。譬彼清庙瑟,一唱弦越外。

万卉染春色,生意岂不沛。何物漏天机,一点映寒桧。我欲屋溪曲,种竹十数辈。疎影浸清浅,作此苦淡嗜。

方山於此花,论交亦久矣。憔悴对冰雪,中有盖世气。向来多朋从,痛饮忘夜寐。旧事俱已非,尚善诗押至。

俯就相唱酬,殆为后来计。一花未足多,夫子亦何喟。

四时冬复春,造化一机会。朔风空草木,余卉犹病醉。梅花於其间,居殿复居最。三春在何许,不右粉须外。

我尝玩兹理,若决江河沛。冰壑卧寒松,雪岭立老桧。见命谓受独,落落一二辈。有此不改节,不与世同嗜。

抱贞开化元,此花而已矣。整刷此精神,寸草亦生气。嗟嗟迷复者,胶轕随寤寐。萌蘖寻斧斤,岂知七日至。

击壤咏天根,巧历不能计。持以印梅花,无语独叹喟。

花翁将归婺女因为江西游有长篇留别社中次韵送之

旷士隘宇宙,孰为君家山。逸兴渺湖海,熟遣君意还。胡然动行色,便欲和惨颜。新篇写襟素,和章就词班。

亦念尘坱客,肯照窗几间。怀旧徒感怆,搜语愧冥顽。两年重忧患,悲涕不胜潸。一身缠疢疾,形骸顿已孱。

签天凡几疏,无路扣九关。望绝钟鼎贵,分甘茅衡跧。薾然一疲驽,不原十二闲。送君为心折,把酒惭量悭。

行行速京洛,去去难追攀。莫上八咏楼,且宿双溪滩。为问赤松子,世道何其艰。

送罗年能赴兴国

句金与君别,忽忽二十年。君滋厉素节,我已羞华颠。转物有玄机,扫翳还青天。群耳共耸听,明诏方改元。

笃意召诸老,高爵升从贤。执麾不可挽,问君胡为然。一气才作新,万卉皆争妍。雪霜谁谓无,松柏良自坚。

操主不厌危,知机常虑先。承流惠疲氓,调俗畅新弦。送日徒京尘,班春胜著鞭。雇我足尚絷,羡君翮方翩。

数里已云隔,千里其可前。有怀空感恻,何时解拘挛。卓哉漫塘翁,邈在云山边。烦君招衡门,为我致问言。

万牛应莫回,世事如风烟。

雁 荡

东南富山水,杰气钟雁峰。巨灵排屃赑,妙力开鸿蒙。断崖据险绝,峭壁凌寒空。分岑献万状,转盼无一同。

或叠如锦缬,或铸如青铜。或前如舞凤,或却如飞鸿。或伏如卧虎,或矫如游龙。并如兄语弟,差如儿对翁。

锐如笔露颖,岐如剪开锋。二湫分大小,二灵俨西东。古语聊近似,天巧难形容。我久埋世埃,幸此拔天风。

应接费耳目,磈磊罗心胸。有僧本儒家,伴我追云踪。攀跻不知劳。指引殊未穷。胡然便语别,问之以涕从。

为渠游兴尽,生我归意浓。出计无草草,回涂复匆匆。还此未了缘,邂逅须有逢。

天 柱 峰

探幽不知疲,前赏方未极。晨行越高岭,拔地见峭石。有如万菡萏,玲珑倚秋碧。东西忽异状,雇步忘所历。

一烽柱中天,壁立千仞直。旁无寸土势,始觉造化力。凛凛苍铁姿,漠漠太古色。俯疑霹雳怒,仰视元气黑。

溟波齧南维,在昔因荡激。伊谁拔山来,作此颠倒侧。诸峰左右辏,参差列矛戟。或如削层霞,薰蒸半天赤。

或如簸大旗,千骑皆辟易。或颖如书空,或攫如戏翼。或如龙夭矫,两石陷其脊。噀雨空洞中,幽响日夜滴。

扪萝展奇眺,百态堕胸臆。眼光乱崖窍,日气光映射。似闻多灵秘,路绝天所惜。侧身下篁条,倦坐屡胁息。

沈思融结初,令人叹开辟。

汤南万求诗赠别遂用其和韩总卿韵

清朝方振饬,群彦尽收揽。万化转机轴,一气变舒惨。岁寒天漠漠,日暮云澹澹。古志可今覆,远考异近览。

世味甘甜蜜,国计未尝胆。驴技或易穷,羊质徒大阚。冒没忘险涂,吁嗟入玄窞。志士抱忠笃,封事写忧憯。

已动凝前旒,又隔充耳紞。有献非美芹,有味真苦榄。谁其鄙肉食,政恐忘馌{口贪}。一别几十年,重会生万感。

旧欢痛莫追。久交味逾淡。羡君粲词华,彩霞生暮晻。雇我已衰晚,须雪须髦髧。猛虎跃山谷,宁甘落圈槛。

灵龟通鬼神,肯自朵颐颔。看彼苑上花,何如涧下馣。幽庐对江山,逸兴寄铅椠。我欲同君归,何由遂此敢。

茅茨胜金屋,饭羹饱玉糁。原言寄新诗,春意起莲菼。

仲夏朔汰卒群哄惊扰居民内外凛凛抚而贲之而后少定人还必须忧畏警夜愈严一夕霈雨群心顿甦张倅作喜雨诗见示因和其韵

居家多惰拙,为国常隐忧。有时发鲁叹,乃或遭楚咻。坏证至束手,错事皆从头。收污挑怨愤,作劳睨嬉游。

变成生悍卒,祸已延数州。胡然近辇毂,岂不闻高侯。大决多所伤,小安其可偷。悍心未熨帖,转手即寇仇。

嗟哉逢不辰,老矣何所投,人力岂足恃,天意或为谋。连夕蒸霮{雨/对},崇朝洗歊烰。巷陌收燥坌,河渠涨浊流。

仰首戴恩育,欢心谁怨尤。国步自兹稳,吾志将何求。高人赠我诗,妙语清於秋。口诵殊未已,头痛顿已瘳。

欣然万宇气,快以一笔上。仁邻幸可卜,旧好今自修。原言为明时,却雇思远猷。王度殊未饬,人情过则休。

配索难系马,机心或惊鸥。君方抱经济,我当归樊丘。

闲坐有感偶成古风简刘会之高吉父康司理

虞夏几百载,继以周礼乐。洋洋雅颂音,后亡前亦作。井疆贫富均,薄海咏康乐。姬公同圣贤,积累亦不薄。

宜其垂万代,整整守矩彟。宁知不数传,板荡已非昨。丘赋鲁史书,田畴郑谤作。滕君谩忧勤,毕战空唯诺。

成古犹有憾,此岂易商榷。矧今千载后,而欲强复剥。州县工罟阱,黔黎惴沟壑。世道日浇讹,禁历不可缚。

我尝三太息,浮云翳碧落。为贫走尘埃,岂解拯民瘼。州家轻任使,千钧委羸恶。劳瘁敢自爱,恐负此邦托。

仁政安在哉,名是意已错。治道去泰甚,此论东州确。人言宽一分,所望恕且约。一分宽未易,十分扰已博。

嗟哉斯人生,日巧亦日削。俗吏事朱墨,暴吏事鞭扑。我把七篇书,人笑谓迂学。谁与输此怀,浊浪渺垠堮。

戊辰冬和汤南万韵

我闻抱膝翁,高卧南中庐。方其未遇时,邈若与世疎。起来扶汉业,肉骨成丰腴。青简万世名,寒窗一编书。

出处宁异辙,此道诚非迂。嬾老天下士,被褐尚穷居。负米供一饱,晨昏撷园蔬。自知身有待,宁论食无鱼。

博洽贯万理,收拾归一途。翰墨泻三峡,意气横九衢。才大用宁小,道肥身不臞。勋名会有时,天意非人图。

璧玉藏名山,抱璞初不渝。良工一雇盼,光彩照路隅。看君策駉马,原言刈其刍。春初走京华,秋杪归旧庐。

简编废已久,开卷涩且疎。谁能击其蒙,石田或可腴。雁山有佳士,读尽天下书。足迹半九州,不惮道里迂。

陋邦何足临,而亦来我居。相从一尊酒,未厌园中蔬。笑谭欣有合,浩若纵壑鱼。人生惟所适,所适各有途。

胸中苟不迷,到处皆通衢。简瓢有真乐,颜氏何其臞。没没嗟我生,未知终焉图。论交须论心,所论在不渝。

原群示一语,令我反三隅。君无金玉音,请诵一束刍。

送 石 宰

朔风搅长林,凝冰封厚地。人嗟行路难,君行亦易易。句金号岩邑,日事纷万蝟。群情一龃龉,烦言四腾沸。

长吏不足严,去之若下缒。俯仰十年间,转足几颠踬。君材万斛鼎,几然国重器。小试莅兹邑,斩斩常正义。

百炼刚莫夺,豪猾敛手避。惠人郑之侨,始亦遭怨詈。三年舆诵闻,人情见真伪。君来弊俗,固有不得志。

抗之如不克,浮言吁可畏。论定要以久,克终乃为贵。谤讟变惧谣,君政本不异。字民有隐德,动人皆实意。

嘉绩今报成,坐洗十年愧。民俗岂相远,己治人亦治。我本山泽臞,强颜领一尉。弱植愧匪材,久矣辱大芘。

倾倒罄心腹,抚爱殊愧类。我亦为知己,奔走常尽瘁。君今造清朝,行李挟佳气。我方困尘役,何心逃吏议。

世道就浅铗,人心竞功利。俗子不足言,志士或窘匮。规摹与事业,两者略相似。原君恢宏纲,大用见经纬。

江梅受命独,奇节凌赑屃。折取岁寒枝,掺祛以相遗。此物君固有,珍重调鼎味。更须厚培植,华实处根底。

曹 娥

举世贪生不足评,舍生取义亦难明。娥知有父不知死,当日何心较重轻。

处静得梅枝为赠以新诗将之漫次韵以谢

花与诗人自目成,荷君持赠半寒灯。悄然清梦江村里,忘却官身在宛陵。

次沈节推韵

春工剪水巧先呈,不夜寒光满地琼。独捻冰须搜雪句,此时谁解与同盟。

大 龙 湫

半世名闻始见之,洞心无语立多时。经行处处皆奇绝,此比诸峰更绝奇。

代 菊 对

未有渊明先有我,何人唤我作渊明。东篱宛在南山下,谁向秋风管落英。

道中戏成

造物人言是小儿,偶然赵样与儿嬉。不过几块粗顽石,博得人夸几个奇。

飞雪未已可谓佳端约判簿判务二丈同登尊经阁

万顷琼瑶烂不收,从今便合庆来牟。与君莫负登临约,不是偷闲作浪游。

何君智父之堂名以云岫袁蒙斋记之智父以示余漫成绝句

谷里深藏岂自珍,须臾触石上天津。悠然一片心何在,说道无心却误人。

和韩蕺山见赠绝句

世纲缠身未得归,但劳清梦到林扉。高人误作班行看,只是山中一布衣。

和汪子渊桂花一绝

姮娥剪彩压群芳,一夜秋风入酒囊。薰彻醉魂清入骨,敢言天下更无香。

和阳字韵

又还秋色到萸觞,检点东篱次第黄。碧水连天无限思,栏杆无奈带斜阳。

和赵山甫海棠

春风得意酌霞觞,翠袖宁禁白露霜。欲向月宫收剩馥,晓窗强理背时妆。

寄题芦洲

幽人作计筑幽居,傍水为亭手植芦。何爱世间闲草木,只缘胸次有江湖。

罗 汉 洞

攒空巨石太崔嵬,踊跃山巅亦壮哉。谁把斧斤挥直下,斫开洞户许人来。

偶 题

雪外乱山才约略,雨中平野更凄迷。有人支枕篷窗底,卧看群牛渡野溪。

偶咏玉簪花

叶带春姿如泼淀,花多秋色似凝酥。怳疑鹭立清波上,只欠渔舟凑画图。

秋游雁荡道中

遥睇前峰已出奇,从今便合办新诗。山灵似是知予意,拥翠来迎步步移。

石 梁

它山不数碎如拳,有此撑空万古寒。好个山中廊庙具,游人浪作石梁看。

宿兴善寺成小绝

废寺悠然殿宇空,早寒催雪撼山风。急投小舍成孤坐,拨尽炉灰那处红。

天 听 洞

脚力穷时眼力通,层梯倚石上天聪。世间无限惟顽石,独此中间透外空。

天 柱

削成一柱是何年,屹立当空更不偏。我欲借渠成大厦,少陵此意久无传。

晚坐偶成一绝

日隐西山月色微,林端水际淡烟霏。遥岑横碧在何许,谁念行人未得归。

问渊明菊

世心渊明名尔菊,却来紫陌换青铜。东篱采采知何处,岂不包羞负此翁。

小 龙 湫

水脉凭高天外来,半空散得万飞埃。老龙卧处知何在,唤作灵湫亦漫猜。

携酒落成倅厅绮霞阁口号代简

绮霞风月一番新,剩把余光烛近邻。闻道落成开宴席,也容老子挹芳尘。

辛未白鹭一绝

故园苍莽淡烟霏,白鹭翩然下小池。岂我机心犹未尽,踌蹰四雇复惊飞。

后世纪念

杜范墓

2006年12月26日,黄岩区博物馆副馆长宋良等4位专业技术干部专程前往该区宁溪镇牌门村,认真考察了前不久村民发现的一块墓碑,确认此碑为南宋右丞相杜范墓碑。

杜范墓

据记载,杜范(1182-1245年),字成之,号立斋,黄岩杜家村人。南宋嘉定元年(1208年)中进士,从此踏入仕途,先后在金坛、婺州、安吉等州县为官。绍定三年(1230年)调入京城,历任监察御史、吏部侍郎、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最后官至右丞相兼枢密使。杜范作为一位政治家,以爱国、清正廉洁彪炳史册。他非常同情民间疾苦,在地方为官时经常减轻徭役,赈济贫民,还广修水利,大兴文教。他为官30多年家中田产未增一分,老家房屋十分简陋。由于日夜操劳,心力交瘁,加上长期清贫的生活,他只当了100多天丞相就死在相位上,终年64岁,宋理宗追认他为“清献”。灵车过处,百姓涕泪滂沱,聚祭巷哭。据说葬于黄岩县西35公里靖化乡黄杜岭,就是今日牌门村,但长期以来有关人员来考察,只见遗址,不见遗迹。

前不久,牌门村民叶小娃路过溪边,见溪床露出石碑一角,立即挖出来。此碑长60厘米,宽30多厘米,厚10厘米左右,细读文字,为“宋少傅清献杜公墓”,遂加以保护,并告知当地文化部门。

对此,黄岩当地居民多次呼吁修复杜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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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范的故事